第三卷 第540章 膜拜

　　甚至在传说中的哲别里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堪称奇迹的箭术，面对这样的箭术，除了膜拜，就只剩下膜拜了。

　　“大师。”阿木克恭恭敬敬地向韩天欲鞠了一躬，“是您让阿木克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。中原人这句话说的太好了，面对您，我几乎无法拿起我的弓箭。”

　　“阿木克大师。”韩天欲笑了笑说道，“我们中原人还有一句话说得好，尺有所短，寸有所长。您只是输了一招，这并不算什么。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切磋一下，我的一点经验，也许有你可以借鉴的地方。”

　　“真的？”阿木克顿时喜形于色，“大师您真的答应可以传授我箭术？”

　　“不是传授”韩天欲摇了摇头，“只是交流。呵呵，阿木克，你的箭术已经非常高超了，就算称一声大师也够了，我能教给你的非常有限。”

　　“那也是阿木克的荣幸。”阿木克恭恭敬敬地说道，“自从五年前，阿木克的箭术就再也没有寸进，这让我非常苦恼。能够得大师传授，这是我真正的荣幸。”

　　“言过了。”韩天欲摇了摇头，“贫僧出家之人，只是一点小玩意，又有什么不能传人的？”

　　“大师。”阿木克犹豫了一下，突然问道：“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。”

　　“请说。”韩天欲轻轻点了点头。

　　“请问大师，您的这把弓，究竟有多重？”阿木克小心地问道，“我刚一看到的时候，还以为只是普通的三石弓，但是看刚才射雕的情景，这弓绝对不止三石。所以，我想斗胆问一句。”

　　韩天欲笑而不语，反而把手里的赤隼弓递了过去。

　　阿木克小心翼翼地接在手里，谁知道，韩天欲一放开，他的手就是一沉。

　　“啊！”他惊呼了一声，才把那把赤隼弓拿稳。然后伸手拉扯弓弦，连脸都憋红了，竟然没有把弓完全拉满。

　　“这，这弓……”阿木克骇然抬起头来看着韩天欲，“这弓绝对超过了十石！这，这不可能！”

　　“准确的说，是十三石。”韩天欲微微一笑，把弓从他手里接了过来。

　　世上之人，能开三石弓就已经很了不起了，而能开五石的弓就可以称雄，而十石以上的弓，简直是闻所未闻，更何况，自己这把弓，竟然已经达到了十三石的力量！

　　“十三石，十三石！这怎么可能！”阿木克喃喃念道，看着那支弓，就像看到了妖怪一样。

　　“所以，这张弓，以贫僧的力量，也只能连续开工五次，不然就会拉伤筋腱。”韩天欲淡淡地说道。

　　在成就魔身之前，他根本不可能使用这种弓箭，想要拉开都困难，何况还要用这张弓来瞄准放箭。

　　但是突破之后，他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，竟然已经可以使用这种可怕的弓箭了。

　　十三石，这已经是床弩的拉力了，不要说血肉之躯，就连钢铁都能射个窟窿出来。

　　“十三石，十三石的强弓。”阿木克喃喃自语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，苦笑着说道：“刚刚阿木克还不自量力，以为有了大师的指点，有生之年箭术可以与大师一较长短。但是看到这张弓，阿木克竟然没有了一丝争胜之心了。十三石，我有生之年根本就不可能拉开这样的一张弓。”

　　“很好。”韩天欲轻轻点了点头，“阿木克，既然你已经去了那争胜之心，那离你的箭术大进也就不远了。”

　　“啊？”阿木克微微一愣，有些奇怪地看着韩天欲，“大师，您的这番话我有些听不明白。”

　　“阿木克。”韩天欲淡淡一笑，“其实很简单，你之前练习箭术就是为了争胜，可你有没有想过，你越是急于求成，那箭术也就难以寸进。现在我说你已经去了争胜之心，再修练箭术，就是为了箭术而去修炼，不是为了胜利而去修炼。这样，你的箭术才能越来越精进，我这样说，你可明白？”

　　阿木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
　　韩天欲微微一笑，这番话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。

　　可是韩天欲知道，像这样痴于某项武艺的，哪怕是一声鸟叫，只要他听进去了，都可能获得一个突破。

　　这阿木克就是如此，自己这番话似通非通，说有道理也有一定的道理，阿木克如果缘分到了，自然能从里面悟出一点东西出来。

　　“阿木克！怎样，这下见识到真正的高人了吧？”阿木克正在思索的时候，额尔加翁走到了他的身边，看到这个人，所有的牧民都垂下头来。

　　草原上的人都知道，阿木克是多罗可汗的侍卫长，既然阿木克称呼这个人为‘主人’，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。

　　“大汗。”阿木克也不再掩饰，有些沮丧地点了点头，“直到今天，阿木克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箭术高手。”

　　额尔加翁拍了拍阿木克的肩膀，转过头来，目光炯炯地盯着韩天欲打量个不停，最后终于哈哈大笑，上前向韩天欲行了一礼，“没想到啊，没想到，我本以为大师是一名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，谁曾想，大师还是一位哲别箭神！草原上的箭术高手我也不知道见过多少，但是如大师这般的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

　　“贫僧果图见过大汉。”韩天欲笑着双手合十，向额尔加翁行了一礼。

　　“呵呵，不好不好，这样可不好！”额尔加翁连连摇头，一把抓住韩天欲的手臂，笑着说道：“大师不但是佛法精深的有道高僧，还是一名箭术如神的哲别，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一个都由不得别人怠慢。我虽然在这草原上有一点小小的权势，但是草原上最敬重的就是英雄。大师是真正的英雄人物，我这点小小的权势自然要为英雄让路！”

　　周围的牧民听了这话频频点头，看着额尔加翁的眼神说不出的崇敬。

　　韩天欲也暗暗点头，看来魔门得到的消息是真的，这个额尔加翁绝不像表明上看到的那么简单。

　　不过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成为自己合作的对象。

　　“走，大师。”额尔加翁哈哈笑着对韩天欲说道，“我去命人再烤几只羊来，我们昨天晚上还没有喝痛快，这一次正好一醉方休。都去，都去，所有的牧民都一同去！”

　　听到额尔加翁的话，所有的牧民都齐声欢呼，草原上的生活枯燥无味，有机会能凑到一起吃喝，这就是最大的快乐。

　　阿克那图很恭敬走上前来，他手上牵着韩天欲的马。

　　作为一名部族出名的勇士为别人牵马，阿克那图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，反而觉得是一种光荣，周围的牧民看他的眼神也满是羡慕。

　　能为一名传说中的哲别牵马，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情。

　　“阿克那图，一起来吧。”韩天欲笑着对这个年轻人说道。

　　“是。”阿克那图强忍着心中的激动，对韩天欲点了点头。

　　这一次有额尔加翁出面，举办的聚会当然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寒酸，额尔加翁拿出了上好的羊羔，美酒，大量的食盐和香料，整个聚会场地上都飘荡着一股沁人的香味。

　　每天都吃寡淡无味食物的牧民们，留着口水看着那些烤羊肉，羊肉香喷喷的吃进嘴里，这额尔加翁的好处就全都记到心里了。

　　韩天欲把这位大汗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，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
　　至于穆克什和那卡多两个人，现在完全不在韩天欲的考虑之内。

　　这两个人不过就是两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，两只小臭虫而已，无论是韩天欲还是额尔加翁都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
　　他们现在不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，并且祈祷韩天欲不要想起他们来，这就是他们能做的一切了。

　　尤其是那卡多，这个家伙一想起来竟然向一名哲别进行挑战，恐怕连汗毛都会吓得立起来。

　　“大师。”酒席，额尔加翁端起一杯酒向韩天欲走来，“这杯酒敬你！”

　　“多谢大汉。”韩天欲也没客气，端起酒杯，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。

　　“痛快！”额尔加翁哈哈大笑，“这样才爽快，大师虽然是一位僧人，但是这爽快的脾气，一点都不逊色于我们草原上的汉子啊。”

　　“呵呵，大汗，大师是神箭哲别，当然不会扭扭捏捏的和女人一样！”一边的阿木克笑呵呵地说道，“我阿木克还是第一次在箭术上佩服一个人，连多罗琴我都不服。”

　　多罗琴就是另一位草原上的神箭手，和阿木克齐名。

　　“真难得啊，你阿木克也有佩服的人了。”额尔加翁哈哈大笑，“大师，我有意邀请您去我的大帐，为我讲述佛法，不知大师意下如何呢？”

　　“这个……”韩天欲心中暗笑，这拉拢果然出现了，不过，现在还不是答应的时候。

　　“大汗赎罪。”韩天欲苦笑着说道，“贫僧来到草原上的目的之一当然是传播佛法，可是，这仅仅是其中一个目的，另外我还想在这草原上游历一番。所以，暂时不能答应大汗的好意了。”